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我院救治一名重症禽流感患者侧记
日期：2016/5/19
今年1月4日，自从宁波卫计委发布了宁波市鄞州区报告1例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的消息后，宁波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似乎一下子阴沉下来。人们争相在第一时间告知这个消息，许多人听了，惊恐不安。此后一段时间，社会上流言四起，有人说，正在鄞州人民医院抢救的这名禽流感患者死了，也有人在网上散布消息，说参加抢救的鄞州人民医院多名医生护士被禽流感患者感染。面对这名极其危重的禽流感患者和社会上的各种流言蜚语，鄞州人民医院医务人员顶着巨大的压力，在院长陆勤康和党委书记兼副院长俞万钧的带领指挥下，众志成城、争分夺妙，昼夜投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经过一百二十多个日日夜夜的苦战，终于使宁波市今年首例人感染H7N9禽流感重症患者张信（化名），脱离生命危险，转入康复阶段。
“真的像参加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激烈战疫。这场战役中，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患者、家属，都拼尽了全力。这场战役的胜利，依托的是市区政府部门和领导的关心支持以及省市兄弟医院专家的大力支援；这名极其危重禽流感患者的成功救治，靠的是我院抢救人员精湛的医疗技术，靠的是永不放弃、乐于奉献的坚强意志和良好品格，是我院仁爱、精诚、创新的医院精神的最好体现。”负责对张信治疗的医疗专家组组长、宁波市呼吸病学科带头人、鄞州人民医院党委书记兼副院长俞万钧博士，感慨地对笔者如是说。
战斗，在疫情定格的那一刻打响
今年1月3日早上7点，忙碌了一周好不容易想在星期天休息一下的鄞州人民医院ICU主任安敏飞，突然被医院来的电话惊醒：“急诊科有位体温高达39.7度的重症肺炎患者，患者呼吸衰竭，胸部CT检查显示两肺几乎全白。”
安敏飞问清楚患者的白细胞、氧饱和度等数值后，心里一沉，前两天上海出现了一例禽流感，这患者的症状会否也是禽流感。
在对急诊值班医生作了用药指导，要求他们立即将病人分泌物标本送检验科检测，告知ICU医护人员将患者收治负压病房、上呼吸机，并做好自身防护措施后，安敏飞立即起床赶往医院。
张某入住院鄞州人民医院ICU隔离病房后，当天下午3点，医院检验科送来的检验报告显示：其H7N9核酸强阳性。发现张某疑似为“人感染H7N9禽流感”后，安敏飞立即向主管医院医疗业务的党委书记兼副院长俞万钧等领导作了汇报。
当天傍晚，该院检验科将张某的分泌物标本急送到宁波市疾控中心复检。晚上8点，宁波市疾控中心相关部门人员经加班检测后，张某被确诊为2016年宁波市第一例禽流感患者。
疫情出现后，引起了市、区各级政府的高度关注。1月4日早上，鄞州人民医院院长陆勤康一早来到医院，立即召集医院领导班子和相关业务科室负责召开紧急会议，迅速启动了鄞州人民医院《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处理预案》，并成立了以陆勤康院长为组长的医院禽流感防治领导小组和以俞万钧为组长的医院禽流感医疗专家小组。陆勤康院长要求医院各相关部门和专家，在人员调配、药品供应等方面随时服从医院这二个小组调遣，全力挽救这名禽流感患者的生命。
当天上午8点，鄞州区卫计局局长朱叶峰带领局相关人员来到我院，在听取了陆勤康、俞万钧等领导汇报的目前抢救情况和患者病情状况后，指示我院要把抢救这名禽流感患者的工作当作医院当前的重要任务来抓，切实做好各项防护举措，严防疫情扩散，群策群力、全力抢救。宁波市卫计委在及时向社会发布疫情通报的同时，派出一名副局长来到鄞州人民医院现场指导，步骤各项抢救措施，并联系省、市禽流感专家来院指导。
险情，在众多专家的破解下排除
在挽救这名极其危重禽流感患者生命的前50天里，张信先后10余次出现了各种危急症状，如急性呼吸衰竭、感染性休克、急性肾功能衰竭少尿、胃肠功能性衰竭、出血及低血容量性休克、心衰、气胸纵隔气肿、反复血流感染、深静脉血栓形成、危重症肌病、四肢软瘫、胃食道返流致反复吸入性肺炎等，每一次危机都是一次生死考验，经过鄞州人民医院禽流感医疗专家组与省、市兄弟医院专家携手破解，终于使张某一次次摆脱了死神的追杀。
张某入院后，鄞州人民医院医疗专家组预计到病情极其危重，请求市卫计委帮助联系省、市专家支援并提供静脉抗病毒药和“人工肺”（ECMO）。第2天上午，患者胸部CT提示肺部病灶持续进展。张某在纯氧呼吸机高压力支持通气下，氧分压只有37mmHg，血氧饱和度仍下降至60~70％，从杭州赶来的两位专家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使用“人工肺”（ECMO），估计张某的生命只能维持4—6小时。
“人工肺”也叫体外膜肺氧合技术，用它代替患者呼吸，可使患有肺通气障碍的患者氧供得以维持，并可使损伤的肺得到充分休息和保护。但给患者上“人工肺”，操作技术要求非常高，而且患者极易发生感染、出血、栓塞、机械问题等并发症而危及生命。
鄞州人民医院禽流感医疗专家组组长俞万钧，经与省市专家和院内专家再三分析了“人工肺”给患者上与不上的利与弊后，当机立断：只要能给张某一丝救治希望，我们决不放弃。当天傍晚，在浙江省人民医院体外膜肺氧合技术专家、宁波市第二医院等省、市专家的大力支援下，张某顺利用上“人工肺”后，血氧饱和度迅速上升至90%左右。
给张某用上“人工肺”后，给生还带来了一丝希望。然而此后接踵而至、险象环生的危情，让省市专家和鄞州人民医院的6名医疗专家组成员防不胜防。
1月5日，张某仍有寒战高热，体温高达39.3度，气管导管有多量淡血性痰液。为查找患者发生高热原因，俞万钧冒着被感染的危险，亲自在隔离病房中为张某施行支气管镜检查和吸痰操作。
1月10日晚上，经专家们抢救两天两夜刚转危为安的张某，病情再次出现危急症状，张某除再次出现全身寒战抽搐和高热症状，血压迅速下降、少尿，右股静脉“人工肺”管置管处还不断往外渗血，2个小时不到，渗血量竟达近二、三百毫升。俞万钧等医疗专家组成员连夜赶到医院投入抢救。专家们很快确定为导管相关性感染、感染性休克，但针对血行感染的病原菌，如何选择敏感的抗菌素，考验着专家们的临床智慧。三天后的血培养结果果然是一种多重耐药细菌，也证明了专家们的药物选择是正确的。此后，张某经专家们连续一周多时间的全力救治，总算再次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张某使用“人工肺”30天中，病情变化莫测、反复无常。由于象他这样极其危重的禽流感病例在全国少见，张某出现许多合并的危急症状时，治疗上只能凭着既往的临床经验和扎实的基本功。给张某使用“人工肺”后，感染症状一直无法完全控制。俞万钧感觉到，这是感染源没有消除的原因。感染源来于“人工肺”及深静脉等导管，如不及时消除，患者随时可能因感染性休克而死亡。可张某肺功能极差，又并发气胸和纵隔气肿，只能依靠呼吸机联合“人工肺”支持下生存。一旦给他撤离“人工肺”，会使其呼吸衰竭等症状进一步加重。什么时候给患者撤离“人工肺”最合适？身处进退两难境地的俞万钧白天在ICU室参加抢救，晚上查找国际国内可参照的资料，并多次得到浙一医院周建英等多位省内专家的会诊。2月3日，俞万钧经取得张某家属支持同意后，果断做出抉择：对张某撤离“人工肺”治疗。撤机后，张某的血压和血氧饱和度一度难以维持，先后再次出现气胸、纵隔气肿、低血容量性休克、心衰、少尿等各种并发症，俞万钧带领医疗专家组成员见招拆招，通过每天调整治疗方案及中医中药治疗，终于使张某的禽流感病毒指标和循环呼吸逐渐恢复正常。
死神，在天使们的爱心面前降伏
2月20日，张某禽流感病毒指标转阴后终于走出ICU负压病房。回想起护理人员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为挽救张某生命所奉献的爱心，鄞州人民医院党委书记俞万钧和院ICU主任安敏飞历历在目。在两周后的第二次做气管镜复查时，患者气管粘膜已几乎完全修复，这也说明气管护理是非常专业和成功的。张某自从被确诊为宁波市2016年首例禽流感那一天起，所有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戴着N95口罩、防护眼罩及帽子，穿着隔离衣、鞋套，昼夜陪伴在张某身边。病人入院以后由于体质十分虚弱，极易引起感染。所有相关医疗专家组成员和ICU护理人员，加强了对他防感染治疗，每做一项操作，都是小心翼翼，严格遵守无菌操作。为防止张某因长期卧床导致压疮及静脉栓塞，护理人员每隔两个小时要给张某翻一次身。每次对他翻身时，需要三四位护理人员穿上防护服进入负压隔离房间才能完成。ICU大部分护理人员身材娇小，而张某体重有85公斤的“大块头”，每次给他翻身时，大家都觉得很费劲，经常累得汗流浃背。
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她们的活动区域只能局限在那间10平方米不到的负压隔离舱内。为避免频繁上厕所，大家自觉做到进舱前都不喝水。她们一干就是4个小时，轮到换班时，许多人全身都湿透了，脱掉防护服后，里边的衣服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许多护理人员的面颊，因为长时间戴着厚厚的防护口罩出现红肿，眼睛出现水肿，不少人皮肤出现过敏。但大家从无半句怨言，心里想的是希望张某能早些康复。
因为治疗需要，医生经常要对张某拍片检查。护理人员每次协助医生对他拍片检查时，为了把拍胸片的板放进患者背部，弱小的护理人员得用尽劲全身力气去抬起张某宽阔的肩膀，她们的头几乎贴近了患者的身体。张某身上挂满了各种维持生命和治疗需要的管道，为防止各种管道滑脱，护理人员在负压隔离舱内象哨兵一样严密观察着一丝一毫的变化。张某凝血功能极差，有一次对他穿刺后穿刺处渗血不止，只好用纱布一直按压着，常常按了一个小时后，血才止住。当那只按压的手从病人身上挪开时，才发觉手已经变得麻木不仁。
“极危重H7N9禽流感经ECMO治疗一个月并获得成功，在浙江省还是第1例。这样一个即将枯萎的生命能由此重燃，是病人家属与医院齐心协力的结果，也是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以及医护人员精心救治的结果。”鄞州人民医院院长陆勤康说。
信息来源：鄞州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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